寻访昙华林

江  伦

在现代社会高速发展的今天，在这个历史及历史文化也渐渐被淡忘的今天，像昙华林这样具有高度历史研究性的地域，是应该与时俱进，建立全新的摩天大楼，高楼林立，一展现代文明的气息；还是应该回归于土色土香，更添历史的沧桑与厚重感；抑或是走中庸之道，在新式建筑中镶嵌些许的古朴，在历史建筑中加入现代元素，类似古屋咖啡厅，木窗防盗网，天窗配空调的古怪创意？这些看似简单却仍值得我们深思的问题。一百年的时光，风云变幻，人间波澜，自然和人都在不断地改造着昙华林，试图消除它曾经有过的历史和记忆。说来一百年的时间也算漫长，但昙华林却始终顽强地保存着它曾经有过的记忆，顽强地把纪录往事的痕迹留在世上。所以当我们走近它时，当一些陈旧的房屋落入我们眼界时，我们仍然能让自己一次又一次地走进已去的历史之中。

我此行的第一站是位于湖北省中医学院旧址。走在人行横道上，看着两旁树立的老式建筑，虽低矮但仍显和谐。继续往前行，是省中医学院的大门，气势不凡，大门坚挺，从门外往内看去，层次感映入眼帘。两旁修剪整齐的灌木，穿插着两条小道，正前方是一栋有些许年历史的大楼，两旁令人敬畏的石狮张牙舞爪，好不威武。走近后，右转，一座雕像兀的出现，那是李时珍的一个跋涉取景图。行万里路，尝遍千味药，细心，耐心，不畏严寒的医神就是如此朴素，平凡却伟大。而此时飘扬的小雪更加凸显出他的精神，更使这座医药大学更添神圣感。

辗转第二站就是原省一中，现是武汉市第十四中学，在学院外层长廊上，硕大的“昙华林艺术街”给人一种更加新奇的感觉。步步深入，洋洋洒洒的一篇介绍昙华林的短文，劲味十足，一种充斥着古朴与现代，厚重与青春的气息感染着每一个行人。相信无论你是匆匆赶路，抑或是闲庭信步，都会忍不住留恋驻足观赏一番，而在短文右侧，是一张孙中山先生的巨幅画像，左侧一张党旗迎风招展，先生端庄的仪态，几朵白菊也将其簇拥起来，可亲可敬的先生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深情的向远方凝望，仿佛看到了这国家自由解放的场景。走进校园，左侧一个大型的操场与右侧几栋小楼相对视。操场已经被大学覆盖，不留些许痕迹。右侧现代风格的教学建筑与左侧略显古朴的“三厅”交相辉映。重点来看一下“三厅”建筑。

“三厅”外层右一个郭沫若先生的塑像，深邃的眼光一副典型的学者模样，考究的眼睛反映出一股无法穿透但澄澈的双眼，身旁几株廋竹，在这冰天雪地别具风味。外层有郭先生“保驾护航”内层的建筑令人豁然开朗。左侧的厅室是双层建筑，在楼下，可见莹白色的垂灯约三，四盏，一米来高的走道被五根方形柱子所托，沿着走廊伸展的方向走去，一块铭标牌在距地面约一尺来高的墙上悬挂着。大理石的石板见证者这栋建筑的风霜雨雪。透过窗，看到室内古木制的家具，朱红色的桌椅，整齐有序的排列着。缓步上行，至楼上，视界顿显明亮，眺望操场，凤凰山，清新的空气扑面而来。时而空隙，可见蓝天；时而遮蔽，足观树顶。走进庭院，几张闲逸的桌椅摆放着，虽已布满积雪，但情趣不减，零星摘种的几株翠竹，笔直挺向云端，即使身负白雪，但不屈的气节令人敬佩，在值得一提的是，“三厅”现在已经改为一个小型咖啡屋，无论的冬日，或是夏季，品茶，饮咖，赏景，纳凉，相信此处，定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渐行渐至，第四站是仁济医院。说实话，以前曾无数次经过此地，但由于各种原因，经过总是匆匆，不曾仔细观赏过，或是驻足观望过。此行才有了片刻的情致，认真去研究，探访一番。透过院墙，一道古朴经岁月洗刷饭泛黄的土墙，两轮死明月大小的圆环，雕刻着两个无法被忘却的年月。五米来高的门墙，点点斑驳，在这条长街小巷中立即凸显出来，中间似拱桥的造型，在方形建筑群中独具一格。其上方的针形稍显尖锐，给人一种威严肃穆之感。很难想象在这样被现代元素充斥的小姐总也会右如此应人遐想的另类空间。只可惜，在这个大雪纷飞的长街中，空无几人，严寒逼人。我们只能远观而不可亵玩。如果像进一步目睹其神秘面纱，恐怕不得不他日再造访。就在此刻，雪愈下愈大，我还是将默默的祝福留在这街角而我只得裹紧衣衫，哈口气，撑着伞，像向我的下一站寻去了。“会再见的”我在心中默念道。

此行的最后一站是圣诞堂。在名义上说，我们是去寻找圣诞堂。因为在最后，我们也只是远望之。沿着街道行至路口，现代气息立马湮没了刚才的风味，前方立着一个路标牌，风向标似的标叶，给这个本不算安静的雪后长街一种归属感。步上几级台阶，一座与“三厅”建筑风格类似的建筑，越人眼前。一种西洋风味在雪中给人些许陌生与新奇感。同样的，这里叶被改造成了一个西式咖啡屋。相信在这严寒的冬季，品上已被卡布奇诺，远眺凤凰山，亦是一种情趣。匆匆掠过小屋，沿着数级石阶，蔓延积雪覆盖这似山的小路。步行约两三分钟，顶处的一栋建筑吸引了我们的眼球。侧身而望，入口处类似小庙，叶像是世外桃源的入口，相信进入后必将别有洞天。门顶呈三角形，弧形洞口，门两侧还有黑石映着的一副对联。黑色的金属防盗门，外沿还有厚厚的一层积雪。在此处可远观圣诞堂，听说是教会发源地，相信一定是风味独特。可惜的是我们走访了很多处。仍无法正确找到入口处。一位朋友开玩笑说：“只有心怀虔诚的人才能到达。”我含笑不语，是啊，也许我们这些只知道访游的漏人，也许还不是真正虔诚吧。这也给我们的最后一站留下了些许的神秘色彩。也许，你认为这很夸张，但这确实是事实。

在走访途中，我们也找到了一些小式建筑。例如,他白桦林的小吃一条街；可有字的胭脂山，等等。有赏，有吃，有玩，也给我们留下了难忘的记忆。

数度踏访昙华林，每每被人问：你们为什么关注昙华林?我们也在思考这个问题，社会还为此而展开讨论。一个共同的认识是：大武汉城邑文明历史悠久，博大精深，在城市建设全面加速、一个新的现代化都市正日益显现的今天，我们该怎样对待这些已经发现和尚未发现的历史文化遗存?怎样让武汉的历史文化再放异彩，并融人未来城市的大格局之中，以增添它的亲和力、彰显它的个性魅力，从而提升它的竞争力、增强它的综合实力?这是每一个参与城市建设的人所无法回避的课题，也是我们每一个生活在这座城市中的人的共同愿望和责任。而昙华林正是武汉历史文化最为集中、最具代表性的一个街区，它长期“养在深闺”，其历史文化价值鲜为人知，各种自然的、人为的因素使它不断遭到破坏，再不予以抢救、保护、合理开发，这笔珍贵的文化遗产终将毁损殆尽、不可再得。我们关注昙华林的另一个理由，是当地居民盼望改善居住条件的强烈呼声。由于这些建筑年代久远，产权关系复杂，大多得不到有效维护，许多已进入危房之列，既给居民生活造成困难，又因生活性破坏而使这些老房子遭到日益严重的损害。怎样让这些不可再生的历史文化资源得到有效维护和利用，又让当地居民生活条件得到大的改善，这也是一个需要回答的现实课题。

我们今天提出这个问题，还因为有众多专家学者的建议。他们考察了昙华林之后认为，这里的历史建筑如此集中，文化内涵如此丰富，是建设好我们这座历史文化名城的珍贵资源。现在的武汉有各具特色的科技街、金融街、步行休闲街、购物街，唯独没有文化街，如能将昙华林打造成一条能展示我们城市个性魅力、彰显武汉深厚底蕴的历史文化街区，必将为我们的城市增添新的更加夺目的亮点。